河洛農(nóng)耕之

長蟲爬桿兒挖谷子

胡樹青

(資料圖片)

在古代，谷子是河洛地區(qū)最傳統(tǒng)、最基本的主糧之一。

其實(shí)“谷”有廣義與狹義之不同：廣義的谷包括各種谷類作物，“五谷豐登”其所指就不止一種作物。

狹義的“谷”則只指“谷子”。

谷子，古稱“粟”，小米就是由谷子碾成的，谷子是秋作，割罷麥如果墑情好，就盡量抓緊時(shí)間種谷子。古代有“秋莊稼，爭回耬！”意思是，秋莊稼種植越早越好，甚至這一耬耩到農(nóng)田的那一頭兒，在拐回來，兩耬的收成就會(huì)有差別。

控制好密度是谷子種植的關(guān)鍵。怎樣才能控制好谷子種植的密度呢？控制其密度可以從兩各環(huán)節(jié)著手：

一是控制谷子的下重量。谷子的種子也即籽粒非常小，帶上谷糠，一粒谷子的直徑大約也不過1毫米。谷子的種植栽培，很關(guān)鍵的是要控制好下重量。

控制下種量是耩地時(shí)扶耬人的事，耩不同的作物，由于籽粒的大小輕重以及光滑與澀糙的不同，需要確定“倉眼兒”的大小。有古話說：“不稀不稠，扖下指頭！”（扖音rú,插進(jìn)去的意思）是說，在耩谷子時(shí)要定好控制下種量的倉眼兒，以倉眼兒能容下一根指頭為度。這樣的下種量，既能保障谷苗不至于太稀少，又能不太稠密。此為控制谷子密度的第一步。

控制谷子密度的另一手段是谷子間苗，俗稱“挖谷子”。手頭兒再高的老農(nóng)把式，耩出的谷子其密度也要遠(yuǎn)遠(yuǎn)大于實(shí)際需要的密度，這就需要對谷子進(jìn)行間苗、定苗。因?yàn)樗霉ぞ呓芯哂袖z頭的基本形狀，形制特小，用它來給谷子間苗定苗，就像“撓癢”一樣，所以說叫“撓鋤”。用“撓鋤”來給谷子間苗叫“挖谷子”。

挖谷子通常是讓弱勞力來干的，強(qiáng)壯小伙干著劃不來。老頭兒、老婆兒搬個(gè)“小低墩兒”（矮凳，通常為竹墩兒），拎個(gè)小“撓鋤兒”，把墩兒放在谷子地里，坐在竹墩兒上，俯下上身用“撓鋤兒”一下兒一下兒地挖。大體上一棵谷子距離另一課谷子為一撓鋤兒的間距。這是非常費(fèi)時(shí)間的農(nóng)活兒——在這節(jié)骨眼兒上，弱勞力也是金貴的啊！所以通常挖谷子這活兒都讓老頭兒、老婆兒或者兒童們來干。

老人、婦女挖谷子，他們的耐心大，但是，他們需要坐在小墩兒上挖，挖幾下子，就得把小墩兒往前挪一下，再坐下來一下子一下子地挖，速度挺慢的。

有沒有快速挖谷子的方法？有，這要叫那些有“性氣”的孩子們來干。他們不愿意坐在墩兒上磨性子，而是一只手拿撓鋤錛砍，另一只手靈活配合；撓鋤兒搞不定的就用手擇（zai,拔谷子苗兒），蹲在地里，一次只管一垅兒（1行）；欻（chuā）!欻!欻!撓鋤不停點(diǎn)的錛，另一只手快速拔；兩只腿不停地交替著往前移動(dòng)，就像蛇纏著木桿兒爬動(dòng)，速度極快，所以叫“長蟲爬桿兒”式挖谷子。